企鹅

[高山原也]重启

假设他们去参加了类似于hi室友的节目


=========


他们去了同一个综艺现场录制。

 

准确说,高嘉朗是固定班底,刘也则是作为新晋偶像来当一次飞行嘉宾刷刷脸,同时来的还有其他几档选秀节目出来的小新人。

 

这年头组团上综艺的合约太难签了,一是真人秀都有固定嘉宾,飞行嘉宾名额数量有限,就算是室内综艺能上全员,也难免在镜头份量上不好分配,二是全员通告费太高,与其花天价打包一起签,各家导演宁愿只择其中几个人气高的,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于是除团综外十一人合体上过的节目就真的屈指可数了,高位出道的几人通告越来越多,国民度也越来越高,低位的几人则不温不火,有通告就去,没通告就在公司练习,团体解散后还得继续过,多抓一下业务再学几样新技能,技多不压身总是没错的。

 

这样的情况下,一档真人秀悄然无声地找到了刘也,不是高位买一赠一也不是低位特价打包,全团只有他接到了这份通告,给的通告费还不低。

 

平时练起舞来不管不顾,休息时最多打两把农药,刘也的娱乐项目非常单调,自然也很少看综艺,他去微博查了下节目官博主页,还没翻两条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环绕在他心头的疑惑顿时被解开。

 

为什么不找人气成员,为什么通告费可观,全因有高嘉朗刘也合体这一话题,他都可以想见节目组公开飞行嘉宾后粉丝们的激动了。

 

 

高嘉朗熟练地淘好米倒进电饭煲内胆,加了比米高一指节的水,然后调好模式按下开始键。

 

“现在啊烧饭可简单了,插上电按个按钮都得了,我当年小时候啊那还是在大铁锅里,就底下烧火那种,估计现在的小年轻们也没怎么见过。那饭啊可讲究火候了,不能太旺,要保持温度。等饭熟了贴锅那一层就变成了锅巴,沾点糖可好吃了。”

 

他絮絮叨叨地对着架在流理台上的摄像机说话,这节目主打明星回归素人的理念,为拍摄他们生活时真实的一幕,全程很少有导演和编剧干涉,除了几个固定地点有摄像老师隐藏蹲点,其他地方大都只有这样孤零零的摄像头。

 

高嘉朗以前除选秀外没参加过真人秀,但他综艺感好人也幽默,以年轻后辈的身份进来,才没两期就成了这节目的主咖,把节目组特意请来镇场的老前辈的风头都盖了过去。

 

节目组自然乐见其成,高嘉朗为这档不热门的综艺吸引了不少新观众,还靠民搜奇迹般地上了一次热搜,他的人气在涨,节目点播量也在涨,关键的是他和经纪团队都没有趁机狮子大开口要求涨通告费,还是一开始的新人价,节目组就更乐意多给他些福利镜头,简直就是标准如教科书般的双方共赢。

 

“早上呢我其实喜欢喝点稀的,暖胃。可咱这屋里大江南北的都有,还是整个大杂烩比较好。”

 

高嘉朗通常负责做早饭,嘉宾中就他有健身习惯,生活自律,每天五点半准时起床,六点出发跑步,等跑完三公里回来也还没一个人醒,他便自觉地接过了这个任务。

 

“打个豆浆,摊个饼,等饭煮好了取一点整个稀饭,剩下那些热一热中午再吃,齐活儿了。”他拿出豆浆机,把昨晚提前泡好的黄豆冲洗干净倒进去:“还可以再换点花样,我出门跑步时瞅见有卖包子的,等明儿个我去问问能不能用咱美妙的歌声换俩大肉包。”

 

他说着无奈地笑出声,节目组为了拍摄有趣还是做了些为难嘉宾的设定,比如克扣生活费,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一块钱掰两半花。

 

豆浆机开始运作了,他又取出一个大碗,倒了些面粉,打了个蛋,切了点葱花撒入,再加入少许盐少量清水搅拌均匀,开火热油倒面糊,提着手柄手腕用巧劲儿一转,面糊就在锅内流动形成了一个圆,他再猛一压手腕,铁锅顿时被抬起,圆圆薄薄的面饼飞起,在空中旋转一圈掉回锅中,夹生那面朝下,上边那面则被煎得金黄,散发出一股诱人的葱香。

 

“瞧瞧这手艺,哥不去开早餐店真亏了。”高嘉朗的嘴从来安静不下来,“实不相瞒,我还会拉油条,就是咱这条件不太够,最关键是费油,咱的钱可能买不起一桶新油了。”

 

用剩下的面糊又摊了俩面饼,豆浆机和电饭煲都还没结束,他闲着无聊又煮了几个鸡蛋。鸡蛋比起肉还算便宜蛋白质也高,他虽然在节目里为了工作放纵自己吃了不少大油大肉,但早饭还是尽量吃鸡蛋白,没鸡蛋的日子就给自己灌蛋白粉,总之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总不至于把人逼上绝路。

 

鸡蛋还搁锅里煮着,高嘉朗远远听见似是门铃响了,他手一扭把火关了,立刻冲到玄关,将锁打开后一把拉开大门。

 

或许是室外的光太强让他有一瞬间眼盲,又或许是被晃到了眼,他没像往期嘉宾来时那样咋咋呼呼地热情欢迎,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外拖着行李箱的人,眼睛一错不错,专注地与那人对视。

 

半晌,他才咧开嘴憨笑道:“哎,这不是我也哥吗?”

 

刘也亦微笑,柔声道:“朗哥,好久不见。”

 

 

他俩并没有像别人想象中那般在节目结束后就彻底断了关系,可也确实没了以往的亲密,基本保持一到两个月见一次面的频率,和另外几个要好的一同约着吃个饭,谈谈最近的工作生活什么的,是独属于大龄男人的私密时间。

 

不过在高嘉朗来这个节目后,他们倒是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节目组一直没透露过飞行嘉宾人选,网络上倒是有些消息,但他从不关注这类八卦,乍然间看到刘也出现在这,高嘉朗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他很快回过神来,不顾刘也的阻拦强行接过行李箱,揽着人的肩往屋里走去,一边熟门熟路地给他做介绍。

 

“这里是咱客厅,厨房在里面呢,你来得还挺早其他人都还没起,我早饭也正在做着,待会你一起吃点儿吧。对了先带你去房间把东西放了,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瞅你这黑眼圈别是下了通告就过来的一晚没睡啊。”

 

“我睡了的……”刘也小声反驳,就只有眼珠子滴溜溜灵活地转动,好奇地扫视周围。光在视野范围内他就看到了五台摄像机,客厅角落里还蹲着一个摄影师,一开始没声响,忽然站起身把他吓了一跳。

 

斜视了身边的高嘉朗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完全将这些摄像头当作了空气,只好压制住自己的大惊小怪,身体僵硬着,任凭对方带领他上了楼梯。

 

他乖巧地一路跟着进到房间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床上:“你们这……就到处都是摄像头啊?”

 

“当初在岛上不也这样吗?”高嘉朗在他面前蹲下,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咋下岛没到一年呢就不习惯了?别的不说,这房里还有两台呢,你至少在离开前得适应。”

 

刘也害羞时喜欢摸脖子——他下意识伸手蹭了蹭脖子并舔了下嘴角:“这不好久了吗。”

 

瞧见这熟悉的动作高嘉朗立马就乐了:“行了不逗我也哥了,你这回带了些啥来?我能开你箱子吗?”

 

刘也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点点头:“你开呗,又没啥见不得人的。”

 

高嘉朗二话没说就把他箱子放倒,快速解了密码锁,不客气地把箱子打开铺平。“你密码一直没换呐?哎这是啥?”他从排放整齐的行李中抽出一个鞋盒,盒面上印的商标logo看着很是眼熟。

 

“不是吧刘也……”他打开一看,果真是自己常穿那个牌子的皮鞋。

 

“嗯,给你带的。来之前看了播出的几期节目,发现你还是穿不了运动鞋,皮鞋也没带两双,就赶紧去给你买了双,你还要在这边待好久呢,鞋得换换。”刘也也蹲下身,给他指着其他几样东西,“也有给其他人带的,这边有一套厨具,还有瓶蜂蜜,你们应该都用得上……”

 

他轻声着一样样介绍过去,高嘉朗借着背对房间机位,出神地盯着他,双眸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高嘉朗对刘也有过好感,不是朋友那种,是小鹿乱撞心怦怦跳的好感,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可以解释为——他喜欢过刘也。

 

这是毋庸置疑的,想必当时有很多人也看出来了,他不太会掩饰,盯着对方的眼神总是火热急切,就似一团熊熊燃烧的小火苗,就恨目光不是具象的导火线,无法引燃刘也,将他一同拖入爱情的火海。

 

那时的他们被彻底被隔离,每天见不到几个外人,一直被倒计时催促,在晋级和淘汰的恐慌中不安,在力不从心的拼命中挣扎。他们除了训练就是睡觉,吃饭时间都被压榨,即便是偶尔的生理小躁动,也顶多花一点点时间半夜偷偷摸摸地躲在被窝里解决,然后纸巾一擦闭眼就睡。

 

高嘉朗幸运些,他与刘也走得近,对方的长相身材还有傲娇的小脾气,都足以在高嘉朗的脑内展开想象,他可以一边自渎一边想着刘也的样子,然后快乐地攀上巅峰。

 

龌龊的成年人,浪得无边。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弯的,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在那与外界失去联系的时间地点与一个同性产生了暧昧。

 

高嘉朗是真的将刘也当作恋人来呵护,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作情趣。他固执地认为刘也和自己抱有一样的感情,所以总是不分场合地动手动脚,拥有恋爱脑的成年男人也不过是个喜欢圈占领地宣示主权的幼稚孩童罢了。

 

直到那天,那条他们走了三个月的路出现了最后一个岔口,他看着刘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全然不顾自己还留在原地踌躇不前,没有不舍没有告别,他才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的抗拒是真的,从来只有他在一厢情愿罢了。

 

当下那一刻他哀莫大于心死。

 

出营后就立刻冷静下来的高嘉朗将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归结于被封闭太久产生的错觉。他迅速收拾好了心情,没有刻意避嫌,见面照约电话照打,有句话叫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觉得很适合他们两个,不论其他,至少他们交到了一个知心的同龄朋友。

 

 

“朗哥!朗哥!”刘也推推高嘉朗的肩把他的游走的思绪唤了回来,疑惑地盯着他,“叫你也不听,想什么呢?”

 

“哎不好意思,我发了会儿呆。”刘也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漂亮清澈,就像能反射人心底黑暗的一片镜子,往往只有与他对视,才能发现自己多么不堪。

 

不管如何下心理暗示,有些人就是不同的。

 

高嘉朗避开他的视线,站起身抖抖腿道:“饭应该快煮好了,我得去看看,你要不睡一会儿吧,还早呢,其他人估计得八九点起。”

 

“等等朗哥,我不困,我和你一块儿去。”刘也从行李箱底部翻出一只袋子,装着带来的各种厨房用品,亦步亦趋地跟随高嘉朗去了厨房。

 

下岛大半年,两人在灶台上的默契倒是依旧保留着,一个主厨一个打下手,只不过刘也慢热,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一时放不开,没有以往与高嘉朗吵吵闹闹拌嘴吐槽的生动模样。

 

可也正是这种紧绷感让他有了与平时队伍中老大哥形象不同的可爱,他就像高嘉朗的小跟屁虫一般,对方走到哪他跟到哪。高嘉朗为做早餐在厨房忙得团团转,他便也举着餐具拿着食材一起转,坚决不离开三步远。

 

以前刘也也爱跟着高嘉朗,他们会一起去吃饭一起去散步一起去澡堂一起去找夕阳红组织谈心,别人永远能在高嘉朗附近三米内找到刘也的身影,但那都是镜头拍不到的时候,刘也总是很在意在别人眼中和镜头前的呈现。

 

他自卑又敏感,生怕给对方带去困扰,可真当分道扬镳失去了,才意识到原来镜头连一个亲密的片段都没记录下,有的尽是自己拒绝的场景,那果断决绝,生生给自己断了念想。

 

“都做好了,谢了啊刘也。”高嘉朗关上火,拿出一只大碗准备将稀饭盛出。刘也呆愣愣地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来帮你吧。”

 

高嘉朗心下一颤,而后不着痕迹地挣开:“你当心烫。”

 

“哦……”刘也盯着自己的手失落地垂下头。

 

“你要不趁热先吃点然后回房吧,待会我再叫你出来认人。”打好稀饭,豆浆装壶,连着方才煎的饼都被送到了保温盒里。

 

“不是,你咋老赶我走啊。”刘也的倔脾气犯了,让他走他偏不走,眼睛一瞪揪住高嘉朗的衣角就杠上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让你歇着还不乐意啊。”高嘉朗偷偷看了眼镜头的方向,大概能猜出后期绝对不会剪掉这段,不由得感到头疼。刘也的心就好似海底针,以前总急着和他在镜头前保持距离,今天怎么又反过来了,不和他招呼下商量下,也不给个理由和说法,他到底要怎么配合得好?

 

“那朗哥你要去休息吗?”刘也忽然答非所问,攥着前者衣角的手用力往下扯向他示意。

 

高嘉朗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假装对着镜头方向扬起声打哈哈:“哦休息啊,我当然要休息,正准备去睡个回笼觉呢,刘也你要不困的话去我房间参观下不?”

 

刘也正等着这句话,不假思索点头道:“好啊好啊。”

 

 

高嘉朗用微博配合节目组多宣传两次的代价换来了自己房内摄影机一小时的关机时间。

 

刘也先进了房,先是环顾一周寻找属于高嘉朗的痕迹,然而这不过是个临时住所,到底少了些生活气息。他一声不吭地扑倒在房内唯一的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装死。

 

“你干嘛呢这是。”高嘉朗晚一步进来,反手把房门锁了,又拿了两条毛巾把墙上和桌上的摄影机盖住,确保万无一失。

 

他坐到床边叹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也的背。“我真的不懂你,以前总是明里暗里拒绝我,现在又主动来招惹我,我高嘉朗在你心里是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我没有。”刘也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被棉花阻隔后变得闷厚沉重。

 

“也是,应该和你没关系,是你现在的经纪公司要你来参加这个节目的?然后炒波话题叫‘高山原也再续前缘’?高嘉朗这名不见经传的被淘汰选手何德何能被他们惦记,真感到荣幸。”

 

“……”

 

高嘉朗这些话刘也无法反驳,节目组为了热度向他邀约,经纪公司也为了热度决定妥协,无论他内心有多么渴望,摊在眼前的却只有表面结果。

 

没同意公司多带两个人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

 

“你没有那么差。”刘也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直视着高嘉朗的双眼认真道:“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棒的,绝不是名不见经传。”

 

高嘉朗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噎了一下,无奈地拍拍他毛茸茸的头,“行了,既然是你公司叫你来营业的那哥就配合你吧,要完不成任务地回去是不是会挨骂?”

 

“那倒不会。”刘也摇摇头,随后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看着高嘉朗搁在床上的带着黑色手绳的手。

 

察觉到他的视线,高嘉朗举起手怼到他面前:“想看就大方看,咱俩以前不还研究过吗,不是同款。”

 

“我知道……”刘也嚅嗫着开口,像失了魂似地伸出双手捧住,又缓缓收拢手指握紧,用力到高嘉朗都有些吃痛。

 

后者试着缩手,却没能甩开,反倒是握着他手的人抬头向他投来一个哀怨的眼神,他便也没了脾气。“你今天到底咋了刘也,从进门开始就奇奇怪怪的,咱现在没镜头呢不用营业。”

 

刘也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营业了,以前是谁说的不是演的都是真情实感。”

 

“嘿你好意思提起这茬。”高嘉朗又好气又好笑,“那会儿你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哥对你多好你心里没数吗?非得盖章咱俩是营业,我解释了还给我拆台,最后倒好,咱俩就真成了节目限定了。我可跟你说啊刘也,我老对自己说咱俩就是普通朋友,好不容易让自己相信了,你就别再做这种会让我误会的小动作了。”

 

他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曾经怀有的心思,就像是最后守城的将军不顾手下阻拦要与城共生死时内心充满了悲怆与决然。

 

冷淡的语气让刘也心头一跳,眼眶登时染上了一层委屈的薄红。

 

“我没有!”他想要解释,但嘴笨不知该怎么说,急得面红耳赤,“营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就是不好意思,而且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起出道的,未来有两年那么长,营里才多久,又是时间紧张又要躲避镜头,我就觉得没必要。可我没想到最后……”

 

高嘉朗不可置信地挑起一边眉。

 

他和刘也从来没有谈过这个话题——下岛后他们就没有过单独的私下相处,再者这件事也着实尴尬,总不可能与另一位当事人当面对质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旁的友人也都是人精,懂得察言观色,更不会主动提起这茬。

 

于是大半年过去了,给自己做了很久心理建设的高嘉朗才得知当时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他又要被气笑了:“刘也啊刘也,我高嘉朗迟早被你玩儿死。”

 

“谁玩儿你了。”刘也死死握着高嘉朗的手不放,又得寸进尺地凑过去贴紧他,“以前的事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这不一直在后悔么。”

 

“诶诶诶你注意点影响啊,坏你人设了。”说是这么说,高嘉朗到底没舍得推开他,语气也无奈地柔和下来:“你可是高冷六爷,不能这样式儿的撒娇粘人。”

 

“你就让我牵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刘也靠在高嘉朗身上晃晃两人的手,“下节目后我就老在想,我当时为啥要甩开呢,牵就牵呗,被人看到又不会少两块肉,要那个面子干哈。”他停顿了下,没等对方开口又叹气道:“幸好老天给了我个机会没让我一直后悔。”

 

他换了个姿势,假装不经意地抱住了高嘉朗的手臂,然后把玩着掰开高嘉朗的手指,把自己五根小细指插入指缝,严丝合缝地紧紧握住。

 

高嘉朗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刘也则羞得从耳尖红到了脖子根,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做过最大胆的动作了。

 

两人静静坐了半晌,刘也才听得高嘉朗一声叹息,随即眼前一暗,他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刘也啊,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过了九点,各个房间里的嘉宾们陆续起床,他们洗漱完走进餐厅,才发现这期的第一个飞行嘉宾竟早早到了。

 

“是我们招待不周了,这位……”影视圈的老大哥对偶像歌手实在不熟悉,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是组合R1SE的刘也。”刘也向大家比了个R的手势,又看向高嘉朗,“也是朗哥的好朋友,你们叫我刘也就行。”

 

后者手撑下巴,难得没有插科打诨,坐在一边安静地像个透明人,刘也没得到回应,却也不恼,只是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看朗哥开心得说不出话了都。”细心的女嘉宾发觉两人之间气氛古怪,便主动说了句俏皮话为他们解围。

 

刘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瞥向面无表情发呆的高嘉朗,心头的积郁仍是淡淡的挥之不去。他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展现主动,可他的信用值大概降到历史最低了,终是获取不到信任。仔细想想,还不是自己活该。

 

这都什么糟心事啊。

 

他甚至有些不切实际地想要时光倒流回到一年前,狠狠打醒那个畏手畏脚的自己。

 

简单打过招呼后几位固定嘉宾就自顾自去保温盒里翻早餐了,高嘉朗忽然站起身道:“刘也第一次来这儿,我带他出去转转,待会儿要还有别的嘉宾来你们先招待着吧。”

 

影视圈大哥比了个OK的手势:“那可以再派人去买点食材,我就留守了。”

 

“成,中午我和刘也做饭。”高嘉朗应声道,“那我们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刘也同意就拽着他的手臂出了门,有摄影师想跟上,被他摆手婉拒。两人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高嘉朗借助地理优势带着刘也左绕右拐,很快就把贼心不死尾随在后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甩开了。

 

“把麦先关了。”高嘉朗熟练地拆麦关收音,一看就不是第一回做这事。

 

刘也手忙脚乱地学他关麦,然后呆愣愣地望着他:“我们就这么跑出来会不会不太好?刚才应该都被拍到了。”

 

“没事儿,答应些不平等条约就能揭过去。”高嘉朗满不在乎道。

 

节目拍摄用的别墅旁有个生态公园,方才两人跑着跑着就进了这里,大早上的游人没多少,就沿着湖水有稀稀拉拉几个锻炼身体的大妈大爷。

 

他们对慌里慌张跑来的两人只是好奇地看一眼便不再关注,正好方便了高嘉朗。公园里除了有一片湖,还有人工堆起的小山坡,树木茂密,他扯着刘也踩着石板爬上坡,接着挤进树丛间将人一把按在树干上。

 

刘也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对方的脸突然凑近,下嘴唇一疼,是被叼住了。

 

他猛地瞪大眼。

 

鼻息径直扑在他脸上,热热的湿湿的,仿佛升腾起了一股雾气,让他看不清前方的光景。

 

他们靠得太近了,视线难以对焦,刘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逃避地闭上了眼睛。他能清晰感受到高嘉朗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唇,没刮干净的胡茬亦随着颤动一下下扎在他的脸上,刺挠刺挠的,痒到了心底。

 

他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高嘉朗的唇,而后飞快地撤回,像只被吓到的兔子。

 

猎人没有放过猎物,灵活的舌头立马伸进刘也嘴里反客为主,蛮横地舔舐搅动,逼得他一退再退。人的口腔壁上处处都是敏感点,粗糙的舌苔每每刮过都会引起刘也一阵颤栗,他的腿有些发软,却不肯认输,努力用舌头纠缠抵挡着,可面对对方猛烈的攻势仍不过是螳臂当车。

 

最终他还是输在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角力中。

 

刘也喘着气靠在高嘉朗怀里,眼前是一片雾蒙蒙的水汽。

 

“高嘉朗,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垂下头,额头抵着后者的肩,“你不是拒绝了吗?现在又算怎么回事?你对朋友的定义都是可以舌吻的吗?”

 

高嘉朗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那是对你之前造成我大半年伤神的报复,你知道的,我向来吃不得亏……可我果然舍不得看你难过太久。”

 

他表情不变,轻柔地拭去对方眼角溢出的泪珠。

 

“刘也,或许我们可以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两人再次回到别墅时采买小分队还没回来,倒是剩下两个飞行嘉宾也到了。大家都是选秀出道,多多少少在其他场合见过面,几人互相简单介绍了下便随影视圈大哥提议集体围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人不少,沙发再大也只是堪堪坐下,刘也挤在高嘉朗边上,半边身子几乎都靠在了他怀里。表面上是在认真听讲游戏规则,实际上一只手已经借着沙发背的遮掩悄悄地绕过重重障碍,艰难到达了目的地。

 

他轻点了下高嘉朗的手背,然后心满意足地勾住了对方的小指。

 

后者手突然一翻,将他的手牢牢握住。

 

【完】

评论(57)

热度(1209)

  1. 共2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